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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徽骆驼”和“绩溪牛”
 

作者:张脉泽  
 
    我常常在思索这样一个问题:徽州地处皖南山区腹地,交通极为不便,住处流通不快,而且多为山区小县(城、镇)、弹丸之地,历史上却是人文荟萃、严师重教,造就出一代又一代天之骄子。仅明、清两代收入地方志、诗林、文苑、儒林者就达三百五十多人。清康熙年间,有学社、书院一百二十六所,“十家之村,不废通读”。“连秤三殿撰,十里四翰林”。至于“叔侄丞相”,“同胞翰林”,“父子知府”,“恩荣三代”,“四世一品”等,更是枚不胜举。代不管人,灿岩繁星。到了近代,渐江大师、戴震、陶行知、黄宾虹,以及胡适等,也都在海内外有着一定的影响。解放以后,在中国共产党的英明领导下,徽州大地更是涌现出一大批热爱祖国,热爱人民,热爱党的事业,为建设伟大社会主义祖国贡献力量的专家、学者和革命家。有不少还担任高级领导岗位的工作。

    一位长者说,徽州人的奋发进取,靠的是骆驼和牛的精神。所以,又有“徽骆驼”,“绩溪牛”之美称。

    牛在我们家乡徽州一带,与人们的生活有不可分割的联系。因皖南山区大多田地都是丘陵或山坡(至今不少地方还有刀耕火种现象存在),田地耕作,唯一依靠的只有黄牛,套上犁耙,默默无闻地犁耕那一小块一小块的梯田和山地,帮助庄户人家完成和实现栽种和实现栽种与收获的喜悦。年复一年,日复一日,吃进去的是草,奉献出来的是黄澄澄的粮食。记得儿时在家乡的时候,遇上粮食不够吃,人还要争吃糠皮,牛就更可怜离,犁耕完毕,往山间一放,由它自己去觅食青草,找泉水喝。就这样,等到主人唤起它,便又套起犁耙,分担着经人还要沉重的负压,抖擞起精神,牵引起庄稼人生活希望的缰索,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。那时候,我便认为这样对牛是不是太残忍了,牛却没有任何怨言,当我拿手抚摸牛的额头时,它就拿舌头舔我的手和胳膊,意会着一种理解的情感交流。

    在我的家乡,牛是从来不轻易宰杀的,除非是牛病、老大、死,大家也不忍心啖它的肉。是不是这种牛的精神从骨子里就传给了世世代代的徽州人。比如我,从小便是跟在牛的脚印后面长大的。“绩溪牛”,是我人之初的启蒙老师。

    说到骆驼,在我的家乡徽州是根本看不到那个宠然大物的。(除非是在动物园里)不知缘何有人把骆驼比喻徽州人的精神?

    我是在到了内蒙古建设兵团工作以后,才亲眼看到骆驼是个什么样子。骆驼有“沙漠之舟”的美誉,在沙漠地带生活离不开骆驼,就象我们生活在皖南山区离不开牛一样,同人们的生活须臾不能分开。骆驼为边防战士,为草原牧民送去粮食和衣物,是沙漠地带最可靠最廉价的运输工具。茫茫草原之中,气候瞬息多变,忽然间一阵狂风刮来,飞沙走石,迷得人睁不开眼睛,骆驼却毫不在乎,依旧不紧不慢,朝前走去。沙漠这个魔鬼好象故意折磨骆驼,有时候天气晴朗,好好的一样,哗啦啦一阵雹子打上来,大的头盔那么大,小的也有拳头大小,打下来会在地上砸一个坑。骆驼昂天长啸一声,继续赶它的路。雨雪天气,更是常有的事,有时候连人也难以辨别方向,骆驼却凭着它坚强的识别方向能力,从不会迷路。

    夏天里,烈日蒸烤着沙漠,有四、五十度以上的高温。冬天北国严寒,气温又不在零下二、三十度以下。骆驼便是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,从事着它漫漫长征路上的伟大事业。

    我看到那些赶驼人给骆驼喂料,把干草切成寸把长,拌上少许麦穗或是其它饲料,装进袋内,需要时把草料倒出来,骆驼饱餐一顿,就近处找些咸水坑畅饮一番,也就足够了。把营养贮存在驼峰内,待长途跋涉时,慢慢地消化,没有更多的奢求。

    人生旅途漫长而又充满艰辛,只有在沙漠地带生活过的人才会懂得艰苦跋涉是个啥滋味,由此便会更加敬慕骆驼那种负重致远的美德。

    徽州人要想从穷乡僻壤走向生活的理想之路,不啻是沙漠行舟,所受的困难和挫折要多得多,所以就更需要有一种“骆驼”和“牛”的精神。

    古往今来,徽州人或从文,或经商,或步入仕途,足迹遍天涯。忽然间由“绩溪牛”联系到“徽骆驼”,只有受过无数艰难挫折,到过社会生活不少地方,有痛苦也有欢迎的徽州人,才能想象得出。

    无论我走到什么地方,只要起起家乡的“绩溪牛”和我在内蒙生活打交道的骆驼(“徽骆驼”),便激励自己不要忘掉劳动人民的本色,不计报酬,不图名利,踏踏实实地,一步一个脚印地做好自己的工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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